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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軒文化::桃子樹的最後豐收ALCARRAS

電影《桃子樹的最後豐收》的原名是Alcarràs(阿爾卡拉斯),它是西班牙加泰隆尼亞省裡的一個小村莊的名子,也是導演卡拉西蒙(Carla Simon)成長的地方,她的家族就在那種植桃子維生,透過這部電影呈現她的童年回憶,在樸實的影像中,說著對農家生活的情感,那裡頭有家族成員間的緊密連結、對勞動與土地的深刻情懷,也說了在社會變遷下農民遭遇的困境與失落,特別是現實考驗帶給他們的影響。

 

索雷一家從祖父輩開始就在當地從事桃農的工作,當時他們與原地主品約家族有過協議,因為兩家長輩在西班亞內戰時曾相互扶持,就約定這塊農地歸索雷家所有,但沒想到老地主過世後,接手的下一代推翻此父親輩的君子之約,認爲當時沒簽地契,因此這地仍屬於品約家族,並且他們決定移除農地上的所有桃子樹,要把這裡改建成太陽能的發電站。

 

這對索雷一家是很大的打擊,他們三代都在這塊土地上打拼,雖然品約家族願意提供他們從事太陽能版事業的機會,但他們一家並不買單,特別是如今當家的吉梅十分反彈,甚至當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與妹婿有所動搖的時候,還起了很大的衝突,原本互動非常緊密的兩家人開始不相往來。這都讓一手起造桃樹田的老父親,心情十分低落,想到自己奉獻一輩子的心血可能就此沒了,也沒辦法留下土地給後代。

 

這件事就像烏雲,籠罩這一家。片中有個情節,很能反映這一家人都受到了影響。

 

吉梅的兒子羅傑在務農上一直是能幹的幫手,他也享受這份工作,做得十分起勁,有次他的表現得到了產銷合作社人員的肯定,但吉梅卻給出很冷淡的回應,他當著羅傑的面對人說:「他(羅傑)應該好好唸書,讓學校恭喜他,而不是合作社。」,雖然羅傑聽完什麼也沒說,但我們都能聽見他心裡的失落,他渴望被父親認同,熱愛父親從事的工作,可是沒想到在父親的語言裡,這一切都不重要。

 

一次他刻意在工作上表現不負責任的行為,並無告知家人就徹夜未歸,與朋友在外參加派對狂歡,

家人一方面擔心,也很生氣他的不負責任,尤其是吉梅,不斷說著等羅傑回來後要修理他。果然,等到羅傑回來後,吉梅氣呼呼地不停言語羞辱羅傑,實在令人看了心疼。

 

而電影就在這時有了轉折,吉梅的太太,也是羅傑的母親,她上前給了羅傑一巴掌,很氣他不交代行蹤,讓大夥操心。意外的是,她隨即走向吉梅,也給了先生一巴掌,雖然她什麼話也沒說,但她看見先生帶給孩子的傷害,也看見先生面臨即將失去農地的影響,吉梅的失落可以想像,但他也把自己受挫的情緒讓家人承擔了,因此這陣子來全家人也都在承受他的不滿與怨氣。而失去農地這件事,也對孩子輩造成衝擊,羅傑與他的妹妹都在這個事件中,對自我產生懷疑,對未來感到不安,同時也擔心家人間的情感有所動搖。說起來,他們是一起面對不確定的未來,但有時候,他們卻不像一起面對,是各自陷在自己的憂愁與不安裡,而這一巴掌,似乎也打醒了一家之主吉梅,讓他看見全家人都承受著壓力,他們得要互相扶持與面對。

 

電影的結局令人唏噓,索雷一家人,看著怪手挖除他們的桃樹田,機器聲轟轟作響,伴隨他們心裡無聲的失落,在世界的一角,人們努力生活過的證據,彷彿就這樣消逝了,但還好有這些電影,把消逝的事物留下變成了永恆。雖然桃子樹不見了,但人們曾經為它付出的情感,會留在觀眾的心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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